Storm's End

风息堡管家。
专注Renly Baratheon/Loras Tyrell相关。

【Renly/Loras】余烬(1)

坦率地说,他从一开始起就不愿意去当什么风息堡的侍从。


洛拉斯·提利尔倒并非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至少他自己这么觉得。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高庭公爵梅斯·提利尔最为宠爱的孩子,含着金汤匙出生,偏还长着一张极其惊艳的脸蛋。诸多种种原因叠加,导致他自出生以来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叫“服侍别人”。


“我不去风暴地。”
少年恼怒地鼓起腮帮,抱怨时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尖。说是少年其实更应该算是个男孩——九岁,稚嫩得像株青草,手脚灵巧纤细。他从高脚椅上一跃而下,眼神尖锐又咄咄逼人。“我不离开高庭,风息堡又没有玫瑰。”

他的长兄比他高了许多。十六岁的维拉斯弯身伸手像安抚一只暴怒的小兽般捋平男孩上翘的棕色鬈发,温和地微笑,“风暴地的确没有玫瑰,但有蓝海和峭壁,还有很多在高庭见不到的景色。你不想让母亲掉眼泪吧,洛拉斯?”


与其说是洛拉斯向来很听长兄的劝告,不如说是维拉斯向来很明白弟妹们的心思。于是,在那个初霁的清晨艾勒莉·海塔尔夫人弯下腰吻别了她的幼子,满缀玫瑰的马车不情不愿地从高庭出发,前往风息堡。

自末代风暴王、“骄傲的”亚尔吉拉败于战场以来,风暴地就一直是拜拉席恩家族的领地。篡夺者战争落幕后劳勃坐上了铁王座,遣二弟史坦尼斯去了遥远的龙石岛,风息堡则被遗给他年轻的三弟,蓝礼·拜拉席恩。

洛拉斯在此之前很少听见这个名字。蓝礼公爵,发音很是温柔,舌尖在上颚蜻蜓点水地一触。但他仍然由衷地害怕这条大道的终点,毕竟对于高庭以外的世界,他没办法说服自己拥有十足的把握。

他害怕被人厌恶,即使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马车是踩着夕阳的袍脚抵达风息堡的。这座城堡临海而筑,砖石间密不透风严丝合缝,传说是森林之子的魔咒编织起了它巍峨的城墙。洛拉斯不太喜欢这儿过分濡湿的海风气息,他在跟随侍者穿越幽暗的长廊时皱了皱鼻头,微不可察地吁口气缓解自己的紧张。

“明天早晨就能见到公爵大人。”老人推开一扇沉重的门后躬身行礼,他看着活像半截干瘪的枯柴,“这是您的房间。天色晚了,请就歇息吧。”

他应声,在这个石头砌成的冰凉的屋子里落了脚。世界在逐渐降临的夜幕里仿佛就只剩下了呼啸的风声和浪涛。

这一夜对于九岁的风息堡新侍从而言注定无眠。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洛拉斯就完全没能按捺住孩童的冒险心思,光着脚摸索下榻,只披了薄外衣鲁莽地闯进了风息堡沉甸甸的暮色。

小提利尔赤足悄无声息地跑过老侍者的房门,跳上挡路的梯阶,绕过长廊转角的石兽雕像——然后很不巧地、跟一个人撞了满怀。


“你……”洛拉斯按住发晕的脑额,质问的话音里还带着孩童特有的委屈的软糯。后半句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总算想起来这儿的主人不姓提利尔。“……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儿?”

对方比他高出近一个头来,同样只披着乱糟糟的单薄外袍,夜色里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明亮的湛蓝眼睛颇为好笑地打量着洛拉斯。
他大概十三岁,或者十四岁,十五岁也有可能。洛拉斯对年长自己的男孩年龄没有多少概念,只觉得“他看起来就和加兰差不多高”。他猜测他也是个小侍从,说不定是跟自己一样初来乍到,深夜失眠什么的可能是普遍毛病。
“那你呢?”蓝眼少年抱起手臂用一副再明显不过的懒散姿态端详他,“我可没见过你。你就是梅斯·提利尔大人的儿子?”

嗯哼?洛拉斯不搭腔,抬起下巴相当自然地回瞪他。好一阵尴尬的沉默对视过后,又是对方当先笑了起来,刻意压低的嗓音在回廊里飘荡,“听着,小小玫瑰,现在的时间不该外出游荡。但你比较幸运,因为我知道所有能避开巡夜士兵的路线。”
“我不是——”小小玫瑰,洛拉斯在吐出后半句话之前被猛然捂住嘴拽进石兽背后的阴影里。一星萤火般微弱的灯光摇摇晃晃地朝这边照过来,士兵铁靴敲击地面的脚步声怀疑地接近,又慢悠悠远去了。

“…你看,至少这条路就是危险的。”少年松开手朝他眨眨眼睛,狡黠的意味尽数流露眼角。


在尾随对方穿过十来条狭窄的小回廊,爬过三个高台,先后在四根柱子背面躲过了巡夜士兵之后,洛拉斯打嗓子眼里小声嘀咕着风息堡的巨大和空旷。如果这时候告诉他这其实是枯骨游魂居住的城堡,他大概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的:风暴与海浪正一刻不停地击打着城墙,偶尔擦掠过窗格的闪电惨白得像浮尸的脸庞。但他没想到的是更要命的事儿并没发生在这个夜里。


清晨他早早回归了新侍从的乖顺模样,踩着一双柔软无声的短靴,跟随老管家亦步亦趋绕过仍在沉睡的石兽。老人推开长廊内间的门,把满屋窗棂间摔落的阳光放出樊笼,毕恭毕敬地向那阳光的主人行礼。

“这就是风息堡的公爵,蓝礼大人。”

……。洛拉斯将双手死死合捏在一起,才勉强制止了它们情绪未明的轻颤。

在那件暗绿布料和烫金绣边搭建起的长袍颈口,跟夜晚的绸缎一样柔软垂落的黑发中间,少年一双漂亮的蓝眼略微弯起,朝他露出狡黠的微笑。

“早安呀,小小玫瑰。”



Tbc.




*这是一个计划内的马甲和一个计划内的中篇。割腿肉自己吃,一把辛酸泪。

维拉斯的年龄采用了维基的估测。洛拉斯九岁当侍从的猜想来源于卷四他和瑟曦的对话,认为托曼快满九岁,“九岁的孩子可以当侍从,受人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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